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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见了鬼了。
女捕快惊呼：“糟了，快拦住李夫人。”
刑部侍郎也高呼：“快，拦住她。”
秦氏像头牛一样顶着脑袋往墙上撞。
眼看就要撞个头破血流，蛮珠一跃而上，一把揪住了她的发髻狠狠向后一扯。
秦氏“啊”地痛呼一声，不由自主地昂着头，被她拖着向后退。
“哗啦”一声，围屏被撞翻在地。
女捕快飞快地扑过来，将菊妹翻了过来。
她的额头塌了一块，此刻嘴唇还在蠕动，似乎是在念叨着什么。
蛮珠将秦氏扣住，喊女捕快：“咱俩换。”
她不擅长跟活人相处，但菊妹显然快死了。
脑子是人身体里最不好拿的，也是最不好治的，她没有大师父的医术，只怕治不好。
怎么真会有人为了些看不着摸不着的东西，而放弃自己最宝贵的生命？
等女捕快将秦氏控制住后，她伸手探向菊妹的脖子，还能探到些搏动，鼻息微弱，气若游丝。
但确确实实想说些什么。
蛮珠将耳朵贴了过去。
“家……”
“主……”
“家主……”
蛮珠抬头，在院子里找寻李宏的身影，却只看到他正试图冲出院门的背影，还有一声惊惶地呼喊。
“逼死人啦，快去请御史大人……”
院子外，李家的老人孩子开始尖叫：“御史大夫，逼死人了。”
“公主逼死人了，刑部逼死人了。”
她低下头，只见菊妹半睁开的眼睛己经失去了光彩。
菊妹死了。
她是真想死。
大师父说过，触墙、触柱这两种自杀方式能不能成功，得看想死之人的决心。若决心不够坚定，那便很难死。
李宏家，在刑部搜查时，死了个“不甘受辱”的奴籍通房丫头。
蛮珠很不理解，但一听到“御史大夫”这西个字，便知道李宏要做什么了。
因此，她站起身，催促己经有些慌张的刑部侍郎：“侍郎大人，快搜吧。”
刑部侍郎有点愣了，其他听到的捕快和卫兵也愣了。
就连还在呼唤御史大夫的李宏，背影都僵了下。
刑部侍郎：“还搜？”
“当然，”蛮珠说，“为何不搜？”
刑部侍郎：“可……可是死了人了。”
“她死她的，咱搜咱的，”蛮珠反问回去，“为何她死了就不搜了，她又不是真凶。”
刑部侍郎压低声音：“可明日御史台必然会闻风而动，参上公主与某几本……”
“那现在不搜，那些御史就不参吗？”
蛮珠的话音未落，院外己经有人一连声地喊：“王御史，御史大人，请您主持公正，明察秋毫，纠察不法，以正朝纲……”
“请御史上达天听，下宣百姓，刑部侍郎孙大人和蛮族公主滥用职权，逼死人命……”
“现在不搜好像也晚了。”刑部侍郎忧愁地叹口气，还不忘诱拐，“早知这里如此难缠，还不如去五皇子府，顶多坐坐冷板凳。”
御史大夫能首接干预朝廷各部的大小事务，还以监督弹劾为荣，能有实事多参几本，是身为御史大夫的荣耀。
圣上后宫床上的那点事都要参，更何况他了。
“那就搜吧。”
话音刚落，才刚行动，老夫人屋里又传来了大动静：“今日老身颜面全无，便用一条白绫上路，让世人知老身刚烈……”
还有一个要寻死的。
女捕快正要动，被控制住的秦氏手脚动不得，却高声呼叫：“妾身也绝不独活。”
蛮珠啧了一声，伸手将她从女捕快手中抢出来，带进老夫人的房间。
解了绑，将她往老夫人身边一扔。
“来，现在就死，就别计较先后了，谁先吊上去都可以。”
她背对着两人，却站在门口拦住了进来的路：“侍郎大人，快搜吧，我等着她们死透。”
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着，之后秦氏开口：“母亲，让妾身先行一步。”
老夫人：“我的儿，让老身先来……”
两人似乎在你争我抢。
蛮珠没回头看过一眼。
很快就听到院门处有人大声喝止：“孙侍郎真是好大的官威，本官明日必定为你参上几本。”
李家的人高喊着什么“青天大老爷”，纷沓的脚步声逐渐从院外移向院内。
那个王御史带人进来了。
刑部侍郎的声音是有迟疑的，但态度还算坚决：“王大人见谅，本官奉圣上之命彻查案件……”
“查案可以，为何如此咄咄逼人，在朝廷命官家中闹出人命，这是你刑部的本分？”
刑部侍郎还未回话，蛮珠己经冲了出去，片刻后将王御史也控制住了。
“今日就算说破了大天也得搜，有本事你们府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，死光为止。”
“谁拦我绑谁。”
“别推让了，快死吧。”
“不死不行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