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瞎子瞬间有一种自已好像不太合群的感觉,毕竟他没接到电话。
于是他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,示意他和自已往后靠靠,看戏就好了。
“什么意思?”吴邪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,随后转过头看向张起灵和王胖子。
王胖子也一脸迷茫。
“我就是接了个夹喇嘛的活啊。”
“接的谁的喇嘛?去哪?”
吴邪心想,不会是他三叔的吧?
“一个叫阿宁的女人,是个关系户,算是认识吧。这次是去海南,说是有个海斗,我没倒过海斗就想去见见世面,怎么了?有什么问题吗?”
胖子满脸不解。
吴邪又看向张起灵,看了两眼后就收回了眼神。
这哥们从他们去鲁王宫开始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主,指望他主动开口,还不如他给梁小雾磕两个头。
结果吴邪刚转过头,准备求爷爷告奶奶的跟梁小雾说说软话,让她还是有话直说吧,别玩谜语人那一套,就听见身后的张起灵忽然开口吐出两个字。
“海南。”
吴邪回头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胖子。
随后转过头看向梁小雾问道:“所以,刚刚那个电话,也是想让我去海南的对吗?”
梁小雾点了点头,这次没有在卖关子,而是直言不讳道:“他到时候会告诉你,你三叔去了西沙群岛的一个海底墓,然后失踪了,让你去救援。”
吴邪沉默了。
随后转过头看向他们几个人。
张起灵和他还有王胖子是在鲁王宫里相遇的,解雨臣和黑瞎子没在,这次去海南,张起灵和王胖子又接到了电话,如果真的按照梁小雾说的,那么他肯定也是会去的。
如果没有梁小雾的话,吴邪不会意识到有什么问题,反而会觉得只是有缘。
但偏偏因为梁小雾,吴邪已经开始不相信这所谓的缘分了。
有人故意把他们凑到一起的。
但这个人是谁,吴邪暂时还不知道。
他并不想怀疑他三叔。
毕竟他从小到大和他三叔关系最好。虽然上次的事情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点疙瘩,但不管怎么说,那个人是到底他三叔。
“所以,我三叔失踪是真的吗?”
吴邪目光沉沉。
“这需要你自已去判断,我并不想和你说的太多,因为这是你自已的事情,你现在难道不应该怀疑我在骗你吗?为什么我一说你就信了?”
梁小雾朝着吴邪扬起一抹淡笑,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,满满的都是嘲讽。
吴邪看着她的眼睛,突然有一种悲伤的感觉。
这种感觉不知道从何而来,莫名其妙的从心里泛起,仿佛他的人生在梁小雾的眼里就是一场笑话,一场令她感到嘲讽的笑话。
吴邪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指向一旁看热闹的解雨臣和黑瞎子,看着梁小雾说道:“这事应该和他俩没有关系吧?为什么他俩也要被连累进来呢?”
“没有关系吗?哦,目前是没有什么关系,他俩的出场提前了,甚至瞎子原本连一个十八线的配角都算不上,但问题是…”
梁小雾咧了咧嘴,忽然笑了起来:“那些人伤害我的原因,最大的一部分就是因为他俩啊。”
梁小雾说完就坐在轮椅上开始狂笑:“逃不掉,你们谁都逃不掉的。”
她笑的癫狂,眼底全部都是神经质一样的光芒。
仿佛沈厌不在之后,这个不再压抑着自已情绪,肆意发疯的梁小雾才是真正的她一样。
之前他们总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丝淡淡的忧伤。
而此刻感受到的就是绝望的痛苦。
吴邪看着她,咬了咬嘴唇后,单膝跪在梁小雾的面前,看着她笑着笑着就流的满脸的眼泪,抬手擦了擦她的眼角。
“对不起。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如果是我让你这么痛苦的话…”吴邪说着又深吸了一口气: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做,但我想要弥补。”
“弥补?”
梁小雾愣了一下,仰头狂笑了几声抬起头捂住自已的脸。
“你懂个屁,你们什么都不知道,你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,可偏偏就是因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梁小雾伸手抓住吴邪的肩膀,看着他的脸,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思了。
没意思,真的没有意思。
所有的一切,
那些所谓的伤害,
那些她遭受的痛苦,
那些数不清的流着泪度过的夜晚。
包括现在的人生。
她看着吴邪的脸,表情一下就变得非常的柔和了。
但她的话却无比的冰冷。
“想要弥补,就亲手杀了我。”
吴邪愣了愣。
他看着梁小雾那死气沉沉的眼神,咬了咬牙。
突然伸手抱住了她,顺了顺她的后背道:“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,你可以是活泼开朗的,也可以是傲娇任性的,但你不应该是这样的。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,但我总觉得,你笑起来的时候,眼睛一定非常的好看。”
吴邪并不知道他到底哪句话说错了。
梁小雾突然死死的咬住吴邪的肩膀,吴邪疼的大叫,但却不敢动。
解雨臣过来想要拉开梁小雾,却被吴邪抬手制止了。
吴邪疼的龇牙咧嘴的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甚至眼泪都落下来了。
但就是这样,还是没让他们把梁小雾给拉开。
只是默默的忍着。
等到梁小雾松开嘴的时候,吴邪只感觉自已这半边肩膀都麻了。
胳膊都抬不起来了。
黑瞎子看了一眼,咦了一声:“这怕是肉都咬掉了吧。”
又转过头看向梁小雾问道:“你牙不疼吗?”
梁小雾没有说话,整个人非常安静的坐在轮椅上,神情麻木。
就好像彻底的失去了灵魂一样。
胖子将吴邪的衣服扯了一下,口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。
“这下得留疤了。有纱布吗?垫一下,别一会儿衣服和伤口粘上,在揭下来的时候更疼。”
吴邪的魂也快飞了。
头一次知道被女人咬居然这么疼。
好在没哭出来鼻涕,只是因为过分的疼痛而溢出了几滴生理性的眼泪。
等到胖子处理好他肩膀上的伤口时,吴邪这才看向其他人说道:“我想去海南看看。不是被人骗去的,而是我自已想去。你们要是不去的话,帮我照顾好她行吗?”
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,叹了一口气:“一起去吧,我现在让人订机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