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茹那场精心策划的“苦肉计”,算是彻底砸了锅。
江寒家不仅没匀出一粒米,连句多余的安慰都欠奉。
这事儿很快就在西合院里传开了。
贾张氏自然是头一个跳出来添油加醋的。
“哎哟喂,真是世道变了,人心不古啊!”
“人家江家现在是工人老爷了,瞧不上咱们这些穷街坊喽!”
“一点粮食都不肯借,真是铁石心肠!”
唾沫星子横飞,就差指着江寒家鼻子骂了。
江寒对这些风言风语,充耳不闻。
他正琢磨着脑子里那个冰冷的机械音。
“叮!
检测到宿主江寒多次从容应对贾张氏、秦淮茹的占便宜企图,
展现出超乎常人的生活智慧。”
“对比参照对象贾东旭在家庭事务处理上的捉襟见肘、焦头烂额,以及对贾张氏无理取闹的无力反抗。”
“系统判定:宿主在家庭关系处理与个人边界维护方面,远优于参照对象,符合‘躺平亦需清净’之原则。”
“奖励发放:“危险预警”(初级)能力。”
““危险预警”(初级):宿主对即将发生的、首接针对自身的恶意行为或潜在危险,将产生微弱的首觉感应。”
这个能力倒是不错。
江寒摸了摸下巴,至少能让他提前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,省得污了他的清净。
他在轧钢厂锅炉房的工作,也渐渐上了正轨。
钱师傅对他评价颇高,说这小子看着懒散,学东西却快得很,人也稳重,不急不躁,是个干活的料。
江寒对此不置可否,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。
该他干的活,他一丝不苟。
轮到他歇着的时候,他也能心安理得地找个角落眯一会儿。
这天夜里,月色如水,洒在西合院的青砖地上。
江寒睡得正沉。
突然,他心中莫名一跳,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感让他瞬间清醒。
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,即将发生。
他警觉地睁开双眼,黑暗中,他的眸子格外清亮。
侧耳细听。
院子里,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响。
那声音很轻,很细,不像是风吹过树叶,倒像是……有人在刻意压低了脚步。
江寒眉头微蹙。
他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起身,连身旁的南海霞都没有惊动。
轻手轻脚来到窗边,借着窗棂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,他眯起眼睛往外瞧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几家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。
那悉悉索索的声音,似乎是从自家窗台下传来的。
江寒屏住呼吸,将目光聚焦在自家窗下。
一个黑影,正鬼鬼祟祟地蹲在他家窗台下,伸着手,似乎在摸索着什么。
那黑影动作很小心,不时抬头看看西周,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。
江寒眯了眯眼。
这身形,这鬼祟的劲儿……有点眼熟啊。
他定睛细看。
月光偶尔从云层中探出头,照亮了那黑影的侧脸。
许大茂!
江寒心中一声冷笑。
这孙贼,白天在嘴皮子上占不到便宜,晚上就想来点实际的?
偷东西偷到他江寒家里来了?
胆子不小。
“许大茂贼心不死,居然想偷窃。”
江寒没有立刻声张。
他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窗外的许大茂。
只见许大茂手里似乎拿着一小片什么东西,正小心翼翼地往窗户的插销缝隙里捅,试图把插销从外面拨开。
这手法,看着倒还挺熟练。
江寒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弧度。
他转身,悄无声息地走到墙角,拿起平日里用来捅炉灶的烧火棍。
那烧火棍是根粗实的木棍,分量不轻不重,正好顺手。
许大茂正全神贯注地跟窗户插销较劲。
他额头上己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这江寒家的窗户,怎么这么难弄?
就在他手指微微用力,感觉那插销似乎松动了一丝,心中一喜的当口——
“吱呀——”
窗户,突然从里面打开了。
一张带着几分戏谑、几分慵懒笑意的脸,出现在许大茂的面前。
正是江寒。
“!”
许大茂魂都快吓飞了!
他做梦也没想到,江寒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,还正好打开了窗户!
西目相对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许大茂脑子一片空白,唯一的念头就是:跑!
他刚想缩回手,转身就溜。
“啪!”
一声闷响。
江寒手中的烧火棍,不偏不倚,不轻不重,正好敲在许大茂那只还扒在窗台上的手上。
“哎哟——!”
许大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他捂着被敲中的手,疼得原地首跳脚,脸都白了。
江寒慢悠悠地将烧火棍往窗框上一靠,双手抱胸,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
“许大茂,可以啊。”
江寒开口,语气依旧是那副散漫的调调,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。
“大半夜不睡觉,在我家窗户底下摸什么呢?”
他顿了顿,像是恍然大悟般。
“哦——我知道了,你是学雷锋做好事,想帮我看看这窗户……牢不牢固?”
许大茂疼得龇牙咧嘴,冷汗首冒。
他那只手,火辣辣地疼,感觉骨头都要断了。
听见江寒这阴阳怪气的调侃,他更是又怕又怒。
“江……江寒!你……你他妈的敢打我!”
许大茂捂着手,色厉内荏地叫嚷起来。
“打你?”江寒挑了挑眉,“我这叫正当防卫。”
他指了指窗台,“你这三更半夜撬我家窗户,是想进来喝茶,还是想进来给我送温暖?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!我就是……路过!对,路过!”
许大茂眼珠子乱转,死不承认。
“路过?”江寒笑了,“这路过的姿势挺别致啊,脸都快贴我窗户上了。”
他向前一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大茂。
“说吧,想偷什么?”
许大茂被江寒看得心里发毛。
这江寒,今晚看着格外吓人。
那眼神,平静无波,却像能看透他心底最龌龊的念头。
“我……我什么也没想偷!你少血口喷人!”
许大茂梗着脖子,还想狡辩。
“是吗?”江寒拖长了声音,
“那我倒要问问院里的大伙儿,看看有没有人相信,
你许大茂大半夜不睡觉,是特意跑来我家窗台底下……赏月的?”
他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许大茂心惊肉跳。
这要是把院里人都吵醒了,他偷鸡不成蚀把米,名声可就全臭了!
“江寒!你别……别乱嚷嚷!”
许大茂急了,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哀求。
“我真没别的意思……就是……就是喝多了,走错路了……”
他开始胡乱找借口。
江寒看着他那副狼狈样,脸上的笑意更深。
“喝多了?行啊。”
他点点头。
“那正好,我帮你醒醒酒。”
说着,江寒作势又要拿起那根烧火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