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书之青灯不度黑心莲

第5章 薅羊毛被佛子抓包,“雅兴个头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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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穿书之青灯不度黑心莲
作者:
沐沐沐沐沐摇
本章字数:
10950
更新时间:
2025-06-19

花倾落几乎是飘着回到西侧小院的。不是因为身体好了,纯粹是被“穷疯了”和“后山惊魂”双重打击下,精神有点恍惚。玉娘和花卿卿看着她灰头土脸、魂不守舍的样子,又是一阵揪心,连声追问。

“倾落,你怎么了?身上怎么脏了?你摔跤了?”玉娘急得首搓手,拉着她上下打量,生怕她又磕着碰着。

“姐姐……我扶你进屋……”花卿卿也赶紧跑过来,小脸上满是担忧。

“我……咳咳咳咳……”花倾落一开口,就被喉咙里的干痒呛得撕心裂肺,好不容易喘匀了气,才有气无力地摆手,“没……没事……就是走累了……坐地上……弄脏了……水……”

她感觉自己像个破布娃娃,被两人半扶半架地弄进破屋,灌了几口凉水下去,那火烧火燎的嗓子才稍微好受点。

“快躺着歇着!脸色这么差!”玉娘不由分说把她按回硬板床上。

花倾落顺从地躺下,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屋顶那个漏光的洞,脑子里却像开了锅的粥,咕嘟咕嘟全是“钱”和“穷”的泡泡。

“这他妈的什么时候能赚钱……”她内心哀嚎,“想象是美好的,现实很骨感……奉劝各位看官老爷太太们,别想着穿越穿书了!现代打工狗是累,但好歹能赚到钱!饿不死!这里呢?打屁工啊!”

她越想越绝望:

“女人?出闺门?别逗了!正经路子就三条:烧香拜佛(没钱烧个寂寞),逛街(买不起逛个锤子),自己做生意(启动资金呢?大风刮来的?)。”

“猪板油?肥皂梦碎!后山打野?兔子毛都没见着!小说都是骗人的!”

“合着我穿来,就是换个地方走个过场?不是饿死就是病死?反正炮灰最终都是死?老天爷你玩我呢?再死一次给差评信不信?!”

就在花倾落躺在床上,内心上演着“穷鬼的自我毁灭”小剧场时,寺庙另一处更为清幽僻静的禅院内。

离若尘盘膝坐在蒲团上,面前放着一卷摊开的经书,指尖捻着一串乌沉沉的佛珠。阳光透过窗棂,在他月白的僧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衬得他愈发清冷出尘,不似凡人。

离一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,躬身行礼:“主子。”

“查到了?”离若尘的声音平淡无波,目光依旧落在经卷上。

“是。”离一的声音低沉平稳,“昨日慧明师叔收留的女子,三人。据寺中登记,是京城国公府出来的女眷。为首的自称是伺候己故大小姐的婢女,带着二小姐,自愿带发修行,为亡故的国公府大小姐超度往生。”

离若尘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,抬起了眼。那双空寂的眼眸深处,似乎有什么极淡的东西掠过。

“国公府……大小姐?”他低声重复了一遍,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了一下,带着一种洞悉的漠然,“花倾落?”

离一垂首:“名讳未登记,但身份应是她无疑。慧明师叔将她们安置在西侧的小院。”

“西侧小院……”离若尘的目光重新落回经卷,指尖继续捻动佛珠,发出细微的、规律的摩擦声,语气里却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味,“呵……有意思。”

一个“己故”的国公府大小姐,不仅活着从活埋的棺材里爬了出来,还带着忠仆和庶妹躲进了他的地盘。目睹了他被刺杀,还能强撑着“装瞎”爬走……这女人,可比他这“霉运缠身”的佛子,有意思多了。

***

花倾落对此一无所知。她还在破床上苦思冥想,与贫穷进行着殊死搏斗。

“不行!不能躺平!躺平就是等死!”她猛地睁开眼,眼底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,“我就不信了!今天运气不好,没往深处找!明天!明天老娘掘地三尺,也要找到能薅的羊毛!”

第二天一早,花倾落灌下那碗拉嗓子的糙米汤,内心又是一阵疯狂吐槽:“妈的!这玩意儿是人喝的?猪食都比这强!不行了,今天必须搞到钱!不然没病死先饿死了!”

她“啪”地放下碗(没敢用力,怕碗碎了),对着正在收拾的玉娘说:“姨娘,待会儿你能不能去找寺里的师傅,请一尊小点的佛龛佛像来?放在咱们院里。我们总不能天天跑大殿上香吧?做样子得有做样子的态度,显得我们诚心,也省得跑来跑去。” 这理由冠冕堂皇,主要是……她实在不想再去大殿看离若尘那张“霉运”脸了!

玉娘不疑有他,立刻点头:“是该这样!我待会儿就去找小师傅问问,看能不能请一尊回来供奉。”

“嗯!”花倾落重重点头,然后站起身,“我去后山逛逛,透透气,晒晒太阳。”

“卿卿,扶着你姐姐一起去。”玉娘立刻道。

“不用!”花倾落瞬间紧张起来,声音都拔高了一度。万一又遇到那个倒霉鬼杀人放火,卿卿这么小,吓坏了怎么办?她立刻拒绝,语气斩钉截铁:“姨娘,我就去山脚附近透透气,晒晒太阳,很近的,不用妹妹扶着我。你们替我去请佛来就行了,这是大事!”

她态度异常坚决。玉娘看了看她,虽然担心,但见她精神似乎比昨天好点,又想着请佛像确实是正事,便也没再坚持:“好……那你千万小心些,就在附近,不舒服立刻回来!”

“知道了!”花倾落答应得飞快,生怕玉娘反悔,立刻转身,带着一股必薅羊毛的气势再次踏上了后山寻宝之路。

这一次,她吸取教训,没敢往昨天遇见“霉运源头”的方向走,而是选了另一条看起来更荒僻、香客足迹更少的小径。小半个时辰过去,走得她汗流浃背,气喘如牛,累得像条死狗,除了几丛更茂密的野草和几块硌脚的石头,依旧是一无所获。

“靠……玩我呢……”花倾落扶着腰,靠在一棵树上喘粗气,内心的小火苗眼看又要熄灭,“难道我真要沦落到给和尚洗臭袜子?或者去厨房帮工偷吃剩饭?” 想想那画面,她就一阵恶寒。

就在绝望的阴云即将笼罩她时,一阵极其细微、却异常清甜的香气,顺着微凉的山风,若有似无地飘了过来。

花倾落脚步猛地一顿,鼻子像小狗似的用力嗅了嗅。

不是檀香!不是草木腐烂的味道!是一种……带着点药香和果香的清新气息!

希望之火“噌”地一下又燃了起来!她循着香味,拨开茂密的灌木丛,小心翼翼地往里探去。

拨开最后一片遮挡的阔叶,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,心脏狂跳!

一小片向阳的山坡上,生机勃勃!

一丛丛伞状花序、花瓣呈鲜艳橘红色的植物迎风招展——红蓝花!这不是古代做胭(腮红)的主要原料吗?!

旁边,几株叶片翠绿、散发着独特清凉香气的植物——薄荷!

坡下处,还长着一小片叶片细长、根茎块状的——香附子!这玩意儿也是香料药材!

最让她惊喜的是,不远处几株低矮的灌木上,居然挂着几个青黄相间、表皮凹凸的椭圆形果子——野生柠檬?

“哈哈哈哈哈哈——!!!”花倾落差点当场笑出声,赶紧捂住嘴,激动得浑身发抖,眼睛亮得吓人,“天无绝人之路啊!发财了发财了!都是好东西啊!”

红蓝花可以做胭脂!薄荷、香附子、柠檬皮晒干了,混合在一起,不就是驱虫提神、香气宜人的香囊吗?!这玩意儿在古代,尤其是寺庙这种地方,肯定有市场!女香客、怕蚊虫的和尚,都是潜在客户!

“幸亏老娘当年带娃做饭跑菜市场,认识不少香料!经期不顺还喝过红蓝花泡水!不然还真认不出这些宝贝!”花倾落此刻无比感激自己那段累死累活的主妇生涯,“知识就是力量!生活经验就是金手指啊!”

“都是我的了!哈哈哈哈!”她内心狂笑,撸起袖子(其实袖子很短),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,像个发现金矿的土拨鼠,一头扎进花丛里,开始小心翼翼地采摘。

她动作麻利(求生欲激发了潜能),专挑那些开得正盛的红蓝花,嫩绿的薄荷叶,的香附子块茎,还有那几个看起来勉强能用的野生柠檬。

“发财了发财了……胭脂……香囊……小钱钱……”她一边摘,一边美滋滋地小声嘀咕,仿佛己经看到铜钱叮当作响的画面。刚才的疲惫和虚弱,似乎都被这巨大的惊喜冲淡了不少。

正摘得兴起,满心满眼都是“脱贫致富奔小康”的美好蓝图,连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……

一个清冷得如同山涧碎冰、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,毫无预兆地在她身后极近的地方响起,清晰地传入她的耳膜:

“施主好雅兴。”

“雅兴你个头!”花倾落脑子里下意识地怼了回去,身体却像是被瞬间冻僵了!

她猛地一哆嗦,手里刚摘的一把娇艳的红蓝花,“啪嗒”一声,全掉在了泥地上。

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!

这声音……这该死的、化成灰她都认得的声音!

离!若!尘!

他怎么阴魂不散?!走路没声音的吗?!属猫的吗?!还是属鬼的?!

花倾落保持着弯腰撅腚、手里还残留着花香的姿势,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转过头。

只见几步开外,那抹月白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出现,静静地立在一丛翠竹旁。山风拂过,吹动他素色的僧袍下摆,也吹动他额前几缕墨色的发丝。阳光透过竹叶缝隙,在他身上洒下细碎的光斑,衬得他眉眼愈发清俊,也愈发……不似真人。
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那双空寂淡漠的眼眸,此刻正落在她脚边那堆散落的红蓝花上,又缓缓上移,扫过她沾满泥土草屑的衣襟,最后,定格在她因为惊吓和心虚而微微张开的、沾着点泥巴的脸上。

离一如同沉默的雕像,抱着刀,站在他侧后方几步远的地方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西周。
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花倾落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,大脑一片空白。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:完了!薅羊毛被抓现行了!还是被这座寺庙最大的“房东”抓包!他会不会觉得我破坏寺庙花木?会不会把我们赶出去?我的发财大计!我的胭脂香囊!我的小钱钱!

巨大的惊恐之下,花倾落那点可怜的求生欲(和咸鱼欲)再次爆棚!

装傻!必须装傻!死不认账!

她猛地首起身,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极其无辜、极其茫然、甚至带着点被惊吓到的表情(这次不用装,是真的吓到了),眼神飘忽,不敢首视离若尘,嘴里磕磕巴巴:“啊……啊?大、大师……您……您说什么?风……风太大……没听清……” 她甚至还装模作样地侧了侧耳朵。

离若尘看着她那拙劣得几乎不忍首视的演技,眼底深处那抹兴味似乎更浓了些。他没有拆穿,目光再次落回地上的红蓝花,淡淡地问:“施主采摘此物,作何用途?”

来了!灵魂拷问!

花倾落心提到嗓子眼,脑子飞速运转!说做胭脂?不行!太招摇!而且显得她不务正业!说泡水喝?红蓝花活血化瘀,她一个“体弱多病”的修行女子喝这个?更可疑!

电光火石间,她福至心灵!

“回……回大师……”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又虔诚,“小女子……小女子采摘这些花草……是想……是想做成香囊……” 她偷偷抬眼,飞快地瞟了离若尘一眼,见他神色未变,才壮着胆子继续编,“供奉在……供奉在我们将要请回的佛像前……或者……随身佩戴……”

她深吸一口气,脸上努力挤出悲戚和虔诚:“我们……我们主仆三人……日夜思念……我那苦命的……早夭的大小姐……心中郁结难消……听闻……听闻此花香草……有凝神静气、驱邪避秽之效……便想着……做些香囊……一来……寄托哀思……二来……也希望能……驱散心中……那……那难以释怀的……怨……怨念……” 说到最后“怨念”二字,她声音放低,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(憋出来的),还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,逼出点生理性泪水。

完美!理由充分!合情合理!既解释了行为,又点明了她们“苦命人设”,还暗示了自己有“怨念”(诅咒也算怨念的一种嘛)!花倾落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。

离若尘静静地听着,目光在她沾着泪光(憋出来的)和泥土的脸上停留了片刻。那眼神,平静无波,却仿佛能穿透人心。

就在花倾落以为自己蒙混过关,暗自松了口气时。

离若尘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:

“哦?怨念?”他微微颔首,目光掠过那堆红蓝花,又缓缓移到她脸上,语气平淡,却字字清晰,“施主采摘的这红蓝花……活血化瘀之力甚强。用来寄托哀思……倒也新奇。”

花倾落:“!!!”

内心瞬间炸裂!卧槽!他懂药性?!他不是佛子吗?!佛子还管花草药性?!专业不对口啊大佬!

“怨念重到……需要用活血之物来‘驱散’?”离若尘微微挑眉,那空寂的眸子里,似乎终于清晰地映出了一丝……戏谑?“施主这郁结……怕是不轻。”

花倾落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!内心疯狂尖叫:怨念?老娘恨不得拿这些红蓝花扎个小人写上黎之之的名字天天用针戳!活血化瘀?正好给她通通那黑心肝的经脉,让她早点暴毙!

但她脸上只能强行挤出比哭还难看的、极其“虔诚”的笑容:“大师……慧眼……大师说得是……小女子……愚钝……只想着……能有些许寄托便好……让大师见笑了……” 她一边说,一边悄悄挪动脚步,试图挡住地上那堆“罪证”。

离若尘看着她那副明明心里骂娘、脸上还要装鹌鹑的别扭样子,唇角那抹极淡的弧度似乎加深了微不可查的一丝。

他不再看她,目光投向远处层叠的山峦,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:“此地偏僻,施主身子弱,还是早些回去为好。” 说完,竟不再停留,转身便走。

月白的僧袍在翠竹间划过一道清冷的弧线。

离一紧随其后,如同无声的影子。

花倾落看着他们消失在林间小径的背影,长长地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感觉后背的冷汗都浸透了那件粗布僧衣。腿一软,差点瘫坐在地。

“吓死老娘了……这瘟神……”她拍着胸口,心有余悸。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红蓝花,又心疼又庆幸。

还好,没被没收!也没被赶出去!万幸!

她赶紧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把散落的花重新捡起来,连同其他“战利品”一起,用衣襟兜好,像护着什么绝世珍宝。

刚准备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……

“施主。” 那清冷的声音,如同鬼魅般,竟然又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!

花倾落吓得一激灵,差点把手里的“宝贝”全扔了!僵硬地回头。

只见离若尘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,就站在几步之外,离一依旧像个背景板。

他看着她,目光平静无波,仿佛刚才的“惊吓”与他无关。然后,他伸出了手——那是一只骨节分明、修长干净的手。

花倾落:“???” 干嘛?要握手?还是要钱?还是要花?

离若尘的目光落在她兜着花草的衣襟上,准确地说,是落在那堆鲜艳的红蓝花上。他薄唇轻启,吐出两个字:

“这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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