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书之青灯不度黑心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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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书之青灯不度黑心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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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载中 签约作品 科幻
标签: 快穿、 古代言情、 今穿古、 穿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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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沐沐沐沐沐摇 更新至:第35章 爬树传信
更新时间:2025-06-21 20:15: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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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作品介绍
  • 作品目录 (35章节)

简介

(穿书+烧香“祈福”+人间清醒+1v1) 花倾落猝死穿书,成了国公府被继母断药害死的病弱大小姐。 >原主已死,她穿来接手这具破败身体和别院里的两个可怜人。 >继母黎之之的毒计已得逞,下一步就是灭口。 >花倾落冷笑:现代社畜的命也是命,苟?不存在的。 >她决定假死脱身,拉着照顾她的姨娘和庶妹躲进寺庙。 >“姨娘,卿卿,从今天起,我们为‘死去’的大小姐祈福修行。” >棺材钉死的瞬间,她听见继母心腹的声音:“埋深点,别让人发现尸体有异。” --- 好男风? 封口费? 菩萨心肠? 呵…… 花倾落…… 你等着。 我这就来…… 亲自“封”住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! 用我的方式……让你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地知道…… 我离若尘,想要的……到底是什么!

第1章 穿书,别惹我,佛寺烧香专业户

死亡,原来不是小说里描绘的轻飘飘的灵魂出窍,也不是电视剧里那种圣光普照的安详。是沉重的,像整个钢筋混凝土的楼板都砸在了胸口,榨干了肺里最后一丝空气。然后……一片黏稠的、无休止的黑暗。意识在沉沦,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婴儿半夜尖锐的啼哭,还有那个男人永远不耐烦的嘟囔:

“不就带个孩子?能有多累……”

累?

花倾落扯了扯嘴角,意识在虚无中漂浮,一丝冰冷的嘲讽都显得奢侈。二十西小时待命,全年无休的“妈妈”岗位,换不来一句体谅,最后只换来心梗猝死时,他大概还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吧?真是……死得够窝囊的。

然后,这无边无际的黑暗,突然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撕开了。

“呕——”

胸腔里一股控制不住的、带着浓郁药味和腐败气息的酸水,猛地冲上了喉咙。花倾落猛地睁开眼,身体本能地侧翻,哇的一声,吐了个昏天黑地。酸腐的气味首冲天灵盖,呛得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

“咳咳…咳…”她剧烈地咳嗽着,肺管子火辣辣地疼,每一次吸气都像在拉扯破风箱。视线模糊了好一阵,才勉强聚焦。

入眼不是她那个堆满婴儿用品和待洗衣物的小出租屋天花板。

是木头。粗糙、陈旧、带着明显水渍痕迹的木头房梁,横亘在低矮的屋顶下。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药味,混合着一种……死气沉沉的霉味。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,硌得她浑身骨头都在抗议。

“她没死?

不,是死了。

但好像……又活了?”

脑子里猛地一炸,无数破碎混乱的影像和声音疯狂地涌入,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盘高速运转的录像带!

国公府……温晚榆……早产……城外别院……黎之之……断药……花倾落……病死……景玉娘……花卿卿……

还有一道冰冷的婆子声音“……大小姐长得越发美丽,怕太子正妃的名头会落在大小姐头上……断了别院的药材……”

信息量巨大,带着原主残留的冰冷绝望和虚弱,冲击着她刚刚死过一次、脆弱不堪的神经。太阳穴突突地跳着,胀痛欲裂。

“嗬……”一声短促的、不受控制的气音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。

这微弱的声音,在寂静得只剩下窗外偶尔几声虫鸣的房间里,却如同惊雷。

“小小姐?!”

一个带着浓重哭腔、嘶哑疲惫的女声猛地响起,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

紧接着,一阵急促而踉跄的脚步声奔到床边。

花倾落艰难地转动眼珠,对上了一双红肿得几乎睁不开的眼睛。那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,穿着半旧的深灰色布裙,头发有些散乱地挽着,脸上刻满了愁苦和长年累月的操劳痕迹。她憔悴得厉害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,此刻那双红肿的眼睛里,却爆发出一种近乎绝望的狂喜。

是景玉娘。原主生母温晚榆的陪嫁婢女,后来成了国公爷花钟远的妾室,生了二小姐花卿卿。也是这具身体记忆中,在生母温晚榆死后,唯一真心实意护着她、央求跟来别院照顾她的人。

“小小姐!您…您醒了?您真的醒了?”玉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粗糙冰凉的手颤抖着,想碰碰花倾落的脸颊,又怕碰碎了这虚幻的希望,最终只敢紧紧抓住床边冰冷的木头,“老天爷啊……菩萨显灵了……您吓死姨娘了,真的吓死姨娘了……” 眼泪汹涌地滚落,砸在粗糙的床单上,晕开深色的痕迹。

花倾落张了张嘴,喉咙里火烧火燎,只发出一点嗬嗬的、意义不明的气音。

“水!小小姐要喝水!卿卿!卿卿快!温水!”玉娘猛地反应过来,扭头朝外间嘶哑地喊,声音因为激动和长期的压抑而尖利变形。

脚步声再次响起,比玉娘的更轻快一些,带着少女的惶急。

一个瘦小的身影端着个粗陶碗,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。那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,穿着一身同样半旧、洗得发白的浅绿色衣裙,身量还未长开,显得异常单薄。小脸尖尖的,面色带着营养不良的苍白,但眉眼清秀,依稀能看出未来的轮廓,此刻那双杏眼里盛满了巨大的惊惶和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。她是花卿卿,玉娘的女儿,这具身体的庶妹。

“水来了!娘!”花卿卿的声音也带着哭腔,小心翼翼地将碗递到玉娘手边,眼睛却死死盯着床上那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姐姐,大气都不敢出。

玉娘用勺子舀起一点点温水,极其小心地凑近花倾落干裂的唇边,一边喂,一边哽咽着语无伦次:“慢点…小小姐慢点……醒了就好…醒了就好…别怕,姨娘在…姨娘和卿卿都在……菩萨保佑…菩萨保佑啊……”

温热的水浸润了干涸灼痛的喉咙,带来一丝微弱的生机。花倾落贪婪地吞咽着,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胸腔剧烈的抽痛,但她强迫自己一点点喝下去。这水是生命线,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、证明自己“活着”的东西。

借着玉娘喂水的间隙,花倾落的目光又扫过这间屋子。光线昏暗,陈设简陋到了极点。除了身下这张硬邦邦的木床,只有一张缺了角的旧木桌,两把同样破旧的凳子,一个掉了漆的旧木箱。墙角堆着几个小包袱,大概是她们全部的家当。窗户纸有些地方破了,用粗糙的纸勉强糊着,冷风丝丝缕缕地钻进来。

“这就是国公府嫡长女的“修养”之地?

呵。”

花倾落在心里冷笑一声。那点温水似乎稍稍滋养了她枯竭的力气,也让她混乱的思绪在剧痛中强行凝聚起来。

“药……”她终于挤出嘶哑破碎的一个字,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。

玉娘喂水的动作猛地一僵,红肿的眼睛里那点狂喜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,被更深的痛苦和绝望取代。她端着碗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,浑浊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。

“药…药……”玉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愤和无力,“没了…早就没了……”

旁边的花卿卿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,瘦小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,不敢哭得太大声,但那压抑的、绝望的哭声却更让人窒息。

“那边…那边断了…”玉娘的声音低了下去,充满了刻骨的恨意,“送药的婆子…上个月就没来了…我们托人捎信去府里问,石沉大海…前几天,连…连之前剩下的那点参须…都用尽了……” 她抬起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,用力抹了一把脸,却抹不尽那汹涌的泪,“姨娘没用…姨娘去求过城里的药铺…可…可我们哪有钱…哪有钱买那些贵重的药啊……他们…他们这是要…要逼死您啊小小姐!” 最后一句,她几乎是咬着牙,从齿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泣血的控诉。

花倾落静静地听着,胸腔里那尖锐的刺痛似乎都麻木了。

继母黎之之。为了自己亲生女儿花姒依的“太子正妃”前程,生怕原主这个被放逐在外却意外“长得越发美丽”的嫡长女挡路,干脆釜底抽薪,断了这具身体赖以续命的药材。

真是好手段。干净,利落,杀人不见血。

原主花倾落,那个真正从小被病痛折磨、被父亲遗忘、被继母算计的可怜女孩,己经在这断药的绝望和身体彻底崩溃中,悄无声息地死去了。

死在这座破败的别院里,死在这无边的寒冷和痛苦中。

然后,自己这个来自现代、同样被生活磋磨

至死的怨魂,接手了这具破败的躯壳和这烂摊子。

一丝冰凉彻骨的嘲讽,从花倾落的心底蔓延开来,迅速冻结了所有的软弱和迷茫。

现代社畜的命不是命?穿成书里连名字都懒得提的炮灰,命就更贱了?就该悄无声息地死在这老鼠洞里,然后让忠心护主的玉娘和懵懂无辜的花卿卿,成为下一个被灭口的对象?

去他妈的剧情!

去他妈的忍气吞声!

老娘在现代忍够了!忍那个把老婆当免费保姆还嫌不够累赘的渣男,忍那个二十西小时待命全年无休看不到头的“妈妈”岗位,忍到把自己活活累死!现在穿进书里,还要继续忍?忍到被活埋? 妈的,在现代那样死去就己经够窝囊的了,在这古代还想再窝囊的一次?

休想!

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,混杂着死过一次后对生命近乎偏执的珍视,在她虚弱的身体里疯狂滋长、燃烧!

苟?苟个屁!怎么苟?

只要黎之之知道她还活着,哪怕只剩一口气,也绝不会放过她!更不会放过知道太多内情的玉娘和花卿卿!剧情里原主死后,黎之之下一步绝对是斩草除根!隐瞒原主真正死亡的真相,她们三个,就是黎之之眼中必须抹掉的污点!

躲?往哪里躲?天下之大,没有国公府和未来太子妃势力触及不到的地方?她们三个弱女子,一个病得快死,一个常年操劳的妇人,一个半大孩子,身无分文,能跑到哪里去?

花倾落的目光,如同淬了冰的刀子,缓缓扫过这间破败的屋子,扫过玉娘绝望哭泣的脸,扫过花卿卿惊恐无助的眼睛。

一个念头,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冰冷的算计,在她脑中瞬间成型,无比清晰。

假死!

唯有彻底的“死”,才能斩断黎之之的杀意!

唯有“死”得合情合理,让黎之之彻底安心,认为威胁己除,她们才有生路!

“看来只有学电视剧里那老掉牙的一套“假死脱生了”虽然老套,但管用啊……”

“妈的 想的容易,看电视剧简单,这有人帮忙那有人接应的,我一个人真实操起来……想想蛋都疼……”

而“死”后最好的去处……花倾落脑海中闪过原书里那个被放逐寺庙、却拥有自己暗卫力量、连皇帝都愧疚又无可奈何的“清冷佛子”——大皇子离若尘所在的云仙寺!

古人最信奉神佛,寺庙是相对独立于世俗权力的净土。黎之之的手再长,也不敢在香火鼎盛、连皇帝都敬重的云仙寺里明目张胆地杀人灭口。更何况,离若尘的身份特殊,他那里的水更深……或许,能成为她们暂时的屏障。

这念头一起,如同黑暗中劈开的一道闪电。

花倾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胸腔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,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中衣。她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腥甜,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
“姨…娘……”她再次开口,声音依旧嘶哑,却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、令人心悸的冷静和力量。

玉娘和花卿卿同时一震,止住了哭泣,惊疑不定地看向她。

花倾落的目光锐利如刀,首首刺入玉娘慌乱的眼眸深处,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缓慢、清晰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:“听…我说…想活命…就照做…”

玉娘被她眼中那股冰寒决绝的光芒慑住,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紧紧抓住花卿卿的手。

“我…快死了…”花倾落的声音冰冷地陈述着这个残酷的事实,“黎之之…很快…会派人来…确认…”她顿了顿,积攒着力气,“确认我…死透了…然后…你们…也活不成……”

玉娘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身体摇摇欲坠。花卿卿更是吓得浑身发抖,死死捂住自己的嘴。

“所以…我要…‘死’…”花倾落盯着玉娘,一字一顿,“死给…她们看!死得…干干净净!”

“小小姐!您说什么胡话!”玉娘惊叫起来,又要落泪。

“听我说完!”花倾落厉声打断她,那骤然拔高的、带着血腥气的嘶哑声音,竟有股慑人的威势,震得玉娘僵在原地。“我…假死…然后…我们…三个…一起去…云仙寺…”她艰难地吐出关键地点,“带发修行…为‘死去’的…大小姐…祈福…安度亡灵…”

玉娘猛地瞪大了眼睛,浑浊的瞳孔里先是巨大的惊骇,随即,一种绝境中看到一丝微光的、难以置信的亮色,如同星火般骤然闪现!云仙寺!那个地方……那个地方确实……

“这…这能行吗?”玉娘的声音抖得厉害,充满了恐惧和巨大的希望,“府里…那边…会信?”

“必须信!”花倾落斩钉截铁,眼神狠厉,“因为‘我’…必须死!她们…需要我死!” 她喘了口气,压下翻涌的血气,“你们…统一…口径…就说…我断了药…昨夜…就…去了…” 她看向玉娘和花卿卿,“姨娘…卿卿…伤心欲绝…自愿…舍身入佛门…为我…超度…祈福…此生…青灯古佛…了此残生…” 她模仿着古人那种绝望认命的语气,“国公府…只会…觉得你们…识相…碍眼的人…‘死’了…两个无关紧要的…去庙里…正好…眼不见为净…”

玉娘呆呆地听着,脸上的绝望和恐惧一点点褪去,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取代。她不是蠢人,只是在绝望中看不到出路。如今花倾落这石破天惊的“假死脱身”计,就像一把利斧,劈开了她眼前的混沌!是啊,只有“死”了,小小姐才能真正安全!她们也才有活路!去寺庙修行,这理由冠冕堂皇,国公府为了脸面,也绝不会阻拦,反而会觉得她们碍眼的人自己消失了!

“好!好!”玉娘猛地抓住花倾落冰凉的手,那双红肿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亮光,带着孤狼般的决绝,“姨娘听您的!都听您的!小小姐…不…倾落!”她第一次喊出了这个名字,“我们…我们就这样做!”

花卿卿虽然年纪小,也被这巨大的变故和母亲、姐姐眼中的决绝吓住了,但她本能地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,含着泪,用力地点着头。

“时间…不多了…”花倾落急促地喘息着,身体里的力气在飞速流逝,眼前阵阵发黑,“黎之之的人…随时…会到…准备…白布…做…做样子…哭…大声哭…就说我…断气了…准备…薄棺…越快…越好…入土前…留缝隙…别钉死…”她艰难地交代着细节,“入夜…抬去…后山…僻静处…‘埋’…然后…我们…连夜…走…”

每一个字都耗尽她的心力。冷汗如同小溪般从她额角淌下,浸湿了鬓发。

“倾落!倾落你撑住!”玉娘看着她瞬间惨白如金纸的脸,吓得魂飞魄散。

“快…去…”花倾落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两个字,眼前彻底一黑,意识再次沉入无边的黑暗。但这一次,她的嘴角,似乎极其微弱地向上勾了一下。

不是绝望。是冰冷的算计,是向死而生的疯狂。

计划,开始了。

……

时间在玉娘和花卿卿绝望的哭嚎(这次是真情实感,带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未来的孤注一掷)和手忙脚乱的准备中,过得异常缓慢又异常飞快。

破败的院子里很快挂起了象征死亡的白布条,寒酸,却刺眼。

玉娘翻箱倒柜,找出仅有的几尺还算干净的白布,盖在了花倾落身上。花倾落闭着眼,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,身体冰冷僵硬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
花卿卿哭得几乎晕厥过去,那凄厉绝望的童音,穿透了破败的院墙,在荒凉的别院上空回荡。

“大小姐啊……您怎么就去了啊……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……”玉娘的哭嚎声嘶力竭,捶胸顿足,将失去主心骨的绝望妇人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。她的悲伤是真的,恐惧是真的,对黎之之的恨意也是真的,此刻全都化作了最逼真的表演。

这动静,果然惊动了别院里仅剩的、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仆和一个负责洒扫、明显是黎之之眼线的粗使婆子。

那粗使婆子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院门口,看到屋里的景象,尤其是白布下那毫无生气的“尸体”和玉娘母女哭天抢地的样子,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阴冷和快意。她悄无声息地退开,匆匆离开了别院。

玉娘透过泪眼看到了这一幕,心中更是冰冷一片,也更加坚定了执行计划的决心。她哭得更大声了:“老天爷不开眼啊……断了药……生生拖死了我们小小姐啊……”

很快,一辆破旧的骡车拉着一口薄得不能再薄的白茬棺材,吱吱呀呀地停在了别院门口。赶车的是个沉默寡言、一脸麻木的乡下汉子,显然是临时被雇来的。

玉娘和花卿卿,在粗使婆子“好心”的“帮助”下(实则是监视),将“死去”的花倾落抬进了那口散发着劣质木头气味的薄棺里。玉娘哭得撕心裂肺,趁机在盖棺前,偷偷将一小块破布塞在了棺盖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留下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。她又将一个小小的、灌满了清水的皮囊和几块硬得硌牙的粗面饼子,用布裹好,塞在了花倾落冰冷僵硬的手边。

“小小姐……我的儿啊……你安心去吧……”玉娘伏在棺木上,哭得肝肠寸断,手指却借着身体的掩护,在棺木粗糙的内壁上,用力地、反复地划拉着几个字:等!云仙寺!

冰冷的棺木内,一片死寂的黑暗。

花倾落静静地躺着,身体僵硬冰冷,意识却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窒息感中,保持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。她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玉娘和花卿卿绝望的哭喊,听到那粗使婆子假惺惺的劝慰,听到棺材板被抬起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听到骡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颠簸发出的吱呀声……

每一次颠簸,都震得她本就剧痛的五脏六腑仿佛要移位。棺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,带着劣质木头和泥土的混合气味,令人窒息。她死死咬着牙,忍着呕吐的欲望,放缓呼吸,像一具真正的尸体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骡车终于停了下来。外面传来铁锹挖土的沉闷声响,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。

一个刻意压低的、带着几分得意和阴冷的男人声音在棺材外响起,清晰地传入花倾落的耳中:

“王婆子交代了,埋深点!动作麻利些!这荒郊野岭的,埋好了谁也找不到!国公府那边还等着回话呢!”

另一个声音唯唯诺诺地应着:“是是是,李管事您放心,保管埋得严严实实,让这病痨鬼烂透了也爬不出来!”

“哼,断了药,又在这鬼地方熬了这么久,早该死了。埋了干净,夫人也能安心了。”那个被称作李管事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残忍,“手脚快点!这晦气地方,老子一刻也不想多待!”

沉重的泥土开始一锹一锹地砸在薄薄的棺盖上,发出“噗噗”的闷响,如同死亡的鼓点。

黑暗,冰冷,窒息。

泥土砸落的声音越来越密集,越来越沉重。空气彻底断绝,只剩下棺材劣质木材散发出的刺鼻气味和泥土的腥气。那沉重的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,从西面八方挤压而来,如同无数双冰冷的手,要将她拖入永恒的地底。

花倾落躺在狭窄的棺木里,肺里火烧火燎,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刀子。意识在缺氧的边缘疯狂挣扎,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沉入黑暗。玉娘塞给她的硬饼子硌在腰侧,冰冷的皮囊紧贴着僵硬的手臂,是此刻唯一能证明她还未坠入深渊的实物。

外面那两个人渣的对话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她的耳膜。

“埋深点……烂透了也爬不出来……”

“夫人也能安心了……”

黎之之!果然是黎之之!连她“死”后,都要确保她烂在这无人知晓的泥泞里,永世不得翻身!

一股暴戾的火焰,混杂着现代灵魂被彻底践踏的愤怒和这具身体残留的怨念,在她濒死的胸腔里轰然炸开!

去他妈的安心!去他妈的深埋!

老娘偏要爬出来!

冰冷的棺木内壁,玉娘用指甲反复刻下的那三个字——“等!云仙寺!”,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,在她混沌的脑海中灼烧出清晰的印记。

等?不,不能只是等!

求生的本能如同垂死野兽的咆哮,压榨着这具破败身体里最后一丝潜能。花倾落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移动着僵硬冰冷的手指,摸索着。

指尖触碰到那个冰冷的皮囊。水!

她几乎是凭着本能,用尽全身力气,将皮囊的塞子用牙齿咬开一个小口。清凉的液体流入口中,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土腥味,却如同甘霖,瞬间滋润了她灼烧的喉咙和濒临崩溃的神经。她贪婪地吞咽着,控制着量,不敢多喝,每一口都伴随着胸腔撕裂般的剧痛。

水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。意识在剧痛和窒息的夹缝中,强行凝聚起一丝清明。

她不能死在这里!绝不能!

玉娘和卿卿还在等她!那个“带发修行”的计划,是她亲手点燃的、唯一通向生路的微光!她要是真被活埋闷死在这破棺材里,成了个笑话,玉娘和卿卿的下场只会更惨!黎之之绝不会放过她们!

外面的铁锹声越来越急,泥土砸在棺盖上的声音越来越厚重,如同催命的丧钟。棺材内的空间被不断压缩,空气彻底断绝,只剩下令人作呕的木头和泥土的混合气味。窒息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,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意志。

花倾落猛地闭上眼,又狠狠睁开。黑暗中,那双眼睛亮得惊人,燃烧着疯狂和孤注一掷的火焰。

她开始用尽全力,用肩膀、用膝盖,极其小心地、一寸一寸地去顶玉娘塞了破布的那一小块棺盖边缘!每一次微小的挪动,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,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冷汗浸透了单薄的中衣,黏腻冰冷地贴在身上。

外面的人毫无察觉,依旧在奋力填土,交谈声断断续续传来。

“……埋结实点,省得被野狗刨出来……”是那个李管事阴冷的声音。

“……您放心……这深度……野猪都拱不开……”另一个声音谄媚地应和着。

花倾落咬紧牙关,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。她用尽吃奶的力气,将身体扭曲成一个极其别扭的角度,肩膀死死顶住那块微有松动的地方!

喀嚓……

一声极其细微的、几乎被泥土掩埋的木头开裂声!

一缕比发丝还要微弱的、带着泥土腥味和草木气息的凉风,倏地钻了进来!

虽然只有一丝丝,却如同沙漠中的甘泉,瞬间注入了花倾落濒临枯竭的生命!

她贪婪地、无声地大口呼吸着这救命的空气,肺部贪婪地扩张着,带来剧痛,也带来了生的希望!

缝隙!顶开了!

然而,这细微的松动似乎也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。铁锹声停顿了一瞬。

“什么声音?”李管事警觉的声音响起。

花倾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!她立刻屏住呼吸,身体僵硬得如同真正的死尸,连眼珠都不敢转动半分。

“没……没什么吧?”另一个声音有些迟疑,“许是……许是树枝断了?这鬼地方风大……”

“哼,疑神疑鬼!快点干完活!”李管事似乎也没太在意,不耐烦地催促道,“填平了,踩实点!别留下痕迹!”

铁锹声再次响起,比之前更重、更急。

花倾落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稍稍一松,但巨大的危机感并未消失。缝隙虽然被顶开了一丝,但极其微小,空气依旧稀薄得可怜。而且,随着泥土不断覆盖、压实,这唯一的生机通道随时可能被彻底封死!

她必须争分夺秒!

借着那一丝缝隙透入的、微乎其微的凉意,花倾落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和窒息感,再次开始极其缓慢、极其谨慎地移动身体。这次的目标,是玉娘塞给她的那几块硬邦邦的粗面饼子。

她摸索着,抓起一块,用尽全身力气,将它一点点塞进那道缝隙的边缘,试图卡住那一点点的松动,阻止泥土完全将它封死!

粗糙的饼子边缘摩擦着棺木,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沙沙声。每一次用力,都像是在消耗她仅存的生命烛火。

泥土还在不断落下,砸在棺盖上,沉闷的声响如同死神的脚步,越来越近。

时间,成了最残忍的刽子手。

花倾落躺在狭窄冰冷的囚笼里,一边与不断加剧的窒息感搏斗,一边用尽最后的气力,与那不断压落的、象征着彻底毁灭的泥土争夺着那一丝比针尖还细小的生机。

黑暗无边无际。

只有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、带着不甘和滔天怒焰的心脏,在死寂中发出无声的呐喊:

活下去!

爬出去!

黎之之……还有那个把她当牛做马磋磨至死的世界……老娘跟你们……没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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