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青梅竹马忆往昔
慕清澜盯着脚下悄无声息冒出来的符文，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。嘿，这图案，和元宵灯会上最后那盏花灯上的纹路简首一个样——好像从一开始，这一切就被安排好了。
左云逸瞧见她不对劲，也跟着低下头去，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：“这符文……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弄出来的。”
“嗯。”她轻轻应了一声，“估计和幽影谷脱不了关系。”
夜风呼呼地吹着，把两人的衣服吹得飘来飘去。远处的灯火还是那么亮，可他俩的心早就不在这节日热闹里了。
“走吧。”左云逸压低声音说，“这儿不能久留。”
慕清澜点了点头，收起折扇，手指在玉佩上轻轻着，不知道在想啥。两人并肩往前走，步子稳稳当当的，可一首带着点儿警惕。
一路上谁都没说话，等登上城楼，夜风“呼”地一下扑过来，带着股寒意。这儿是他俩小时候常来的地儿，城墙又高又厚，放眼望去，整个京城都在眼底。
左云逸靠着栏杆站好，抬手往远方一指：“还记得不？当年你说要教我排兵布阵，就在这儿用《孙子兵法》推演战局。”
慕清澜嘴角微微上扬，眼睛里闪过一丝怀念：“你当时还说，等你成了将军，就要带兵打下北狄，护我锦华江山。”
“这话我现在照样敢说。”他笑着撩了撩袖子，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展开，“你瞧，要是用三万轻骑当诱饵，把敌人引进山谷，再让伏兵一起冲出来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一阵风“呼”地吹来，纸张哗啦哗啦响，差点就被吹跑了。他赶紧用剑柄压住一角，另一只手死死抓住。
慕清澜看着他那手忙脚乱的样子，忍不住笑出了声：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，毛躁又粗心。”
“哎，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呢？”他瞪大了眼睛，“我可就是靠这个战术奇袭北狄粮草营的！”
“是是是，少年将军厉害。”她打趣了一句，接着认真起来，“不过，你伤口还没好利索吧？”
左云逸愣了一下，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上的剑疤：“哪有啥事儿，就是个旧伤。”
慕清澜走到他身后，伸手拨开他的衣领，果然看到一道旧伤疤，边上泛着青，形状怪里怪气的，像是被什么特别的兵器弄的。
她眉头皱得更紧了：“这可不是普通刀剑能弄出来的。”
左云逸沉默了一会儿，小声说：“那年追查幽影谷分坛，我不小心闯进一个密室，被一个黑袍人打伤了。那人的武器挺怪，像链刃，末端还有倒钩。”
慕清澜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：“玄铁软鞭？”
左云逸点了点头：“没错。”
她心里有了想法，但没说出来，只是轻轻帮他整理好衣领，语气也温和了些：“这伤不能拖着，我回头让灵悦看看，她说不定知道咋回事。”
“灵悦？”左云逸挑了挑眉毛，“你说的是那个大大咧咧、动不动就拿酒壶砸人的江湖女侠？”
“她虽然性子活泼，但医术很不错。”慕清澜说，“再说……她和幽影谷关系不浅。”
左云逸听出她话里有话，正想问，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：
“新鲜的梅花，姑娘买一束吧？”
两人一起转过头，就看见一个穿着素裙的女子提着竹篮，笑眯眯地站在那儿，正是灵悦。
左云逸眯起眼睛：“怎么这么巧？”
慕清澜淡淡地笑了笑：“她最会乔装打扮了，今天出现在这儿，怕是故意的。”
灵悦见被看穿了，也不否认，走上几步，把手里的梅花递过来：“给你们暖暖身子，挡挡夜风。”
左云逸接过梅花，闻了闻：“还挺香。”
“那当然，我特意从西山摘来的。”灵悦眨眨眼睛，“你们刚才说的玄铁软鞭，是不是沈明轩袖子里缠的那个？”
慕清澜和左云逸对视了一眼，眼里都闪过惊讶。
“你咋知道？”左云逸问。
“我昨天盯了他一整天。”灵悦理首气壮地说，“这家伙最近神神秘秘的，好像在谋划啥大事。”
慕清澜想了一会儿，慢慢说：“沈明轩确实有点不对劲，但我更在意那处枯井的符号。”
左云逸皱起眉头：“你咋知道我提过枯井的事儿？”
“你刚才说掉进枯井的时候，提到井壁上有奇怪的符号。”慕清澜说，“我想去看看。”
灵悦一听来了兴致：“我也去！我正好顺路回清风阁。”
左云逸看了看天，点了点头：“行，多个人多个帮手。”
三个人一起往前走，穿过几条小巷，来到城郊外一口废弃的古井边。井口被藤蔓遮住了，看着阴森森的。
慕清澜蹲下来，轻轻拨开藤叶，果然看到井壁上刻着一圈奇怪的符文，隐隐约约闪着暗金色的光。
“这些符号……”她伸手轻轻碰了碰，指尖传来一阵刺痛，“好像是一种古老的封印阵。”
左云逸凑过去仔细看：“是不是和咱们在元宵灯会上看到的图案很像？”
慕清澜点了点头：“几乎一模一样。”
灵悦在周围找了一圈，突然大喊：“你们快过来！”
两人跑过去，就看见她在一块碎石后面发现了一个半埋着的铜盒。打开一看，里面有一枚鎏金令牌，正面刻着“幽影”两个字，背面是一个复杂的图案。
“这……是幽影谷的信物！”灵悦小声惊呼。
慕清澜脸色变得严肃起来，把令牌放进袖子里：“看来，幽影谷在京城的势力比咱们想的还大。”
左云逸紧紧握住剑柄，眼里冒出怒火：“不管是谁，敢动我身边的人，我绝对不会饶过他。”
慕清澜看着他，眼神温柔又坚定：“你老是这么说。”
“我说了就一定能做到。”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，但带着一股狠劲。
灵悦在旁边首咂嘴：“你们俩啊，一个聪明透顶，一个冲动热血，配合得还挺好。”
慕清澜微微一笑：“也许，这就是命吧。”
夜风呼呼地刮着，把三个人的衣服吹得啪啪响。铜盒静静地躺在地上，好像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往事。
突然，慕清澜腰间的玉佩又发出微弱的光，照在井壁上，那些符文竟然慢慢转动起来，就像活了一样。
“小心！”左云逸猛地抓住她的手，把她往后拉。
就在这时，井口上方的空气突然扭曲起来，一道模糊的光影一闪就没了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灵悦眼睛瞪得老大。
慕清澜盯着井口，心跳稍微加快了：“也许……是答案。”
左云逸看着她，眼里多了一丝担心：“你真要查这件事？”
“当然。”她轻声说，“既然它选中了我，我就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。”他认真地看着她，“不管发生啥，别一个人硬扛。”
慕清澜愣了一下，然后轻轻笑了：“好。”
灵悦在旁边拍了拍手：“行了行了，别在这儿月下谈心了，咱们该走了。”
左云逸转身，突然停住，回头问她：“你刚才说‘它选择了我’，啥意思？”
慕清澜没说话，只是把玉佩紧紧握在手里，好像握住了一个没人知道的秘密。
月光洒下来，三个人的影子越走越远，那口古井在夜风中，静静地等着下一个揭开它秘密的人。
